Shuko

重新放出来了 看看效果

前段时间就开了的坑，只是现在才写出来…
你们都懂我的xxx
虐不虐你猜呀
OOC很严重，狐狸出现只是打酱油
总之希望能喜欢w




缺氧




离了水的鱼在空气中死命挣扎。


呼吸，中断。


下一秒，他似乎听见了那个声音。


『还没有得到，就这么轻易地死去了吗？』


什么啊…你是。


『再次睁开眼睛，来吧，你的名字是——』


世界停止了转动。




临床实验室内，青年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并摆正口罩，蹙眉盯着眼前洁白的身体。


「成功了吗？」


「还要测试一下内部程序。」


他说着，解开了实验床的磁场束缚。实验体睁开了无神的双眼。


「好了，ま…不，五号试验体，说出你的名字。」


习惯性地喊出了另一个称呼，他懊恼地摇摇头，接着改口。


「我叫まふまふ，先生。」


略微机械的声音，但令他如此熟悉。


「好，说出我的名字。」


「您是？」


空气凝结。


「想不起来吗？那我呢？」


青年身边另一位学者风范的人看上去有些焦急，他看了看实验体，又看了看旁边的人，似乎是在询问。


「抱歉，我…」


咔。


「诶？…そ…らる…さん？我怎么会…」


「哦？你想起来了吗。」


看似冷漠的青年唇齿间终于露出了微笑，他摘下医用手套与口罩，向身边另一个人传达了这个好消息。


「看来是成功了，スズム。」




给青年随意找了一套衣服，两人带着实验体离开了实验室。他们随意找了几张椅子坐了下来。


「你能回忆起所有事情吗？」


「…只能忆起一部分，大部分的记忆都是空白的，但还是保留了一些事情。」


名为まふまふ的实验体，用无神的双眼望着窗外的天空，再回神看着他们。


「保留了哪些？」


「死亡的画面。」


他故作轻松地说着，そらる的眼神突然恍惚了一瞬，他只当没看到。当然他是经历过一次死亡的人。不，现在或许不能再称他为『人』，他仅仅是个成功的实验体。


对于这些实验，まふまふ是再清楚不过的。スズム，そらる，与他，三人一同担当了这项实验的研究。


实验内容是，将死人的尸体改造为半机械人，利用程序令他们起死回生。


这项技术即使目前看来是禁止研究的，但是国家却十分需要这样的科研成果——即使他们不敢推广。今年提供给他们的实验体只有四个，而其中成功的只有两次实验，其中一个是边防战死的老军，得到家人同意之后运送了过来，第二个是科学院去世的院士。


对于这项危险的技术，そらる他们手中掌握着控制其生死的程序。如果他们获得了重生之后失去控制，他们会立即毁掉程序。


第五次实验的实验体就是まふまふ本人，当然这仅仅是因为一场意外。


まふまふ掌握着重要的资料。そらる对上级是如此解释的。当然他们还是稍微动用了私权，不然无法用他来进行实验并让他获得新生。


「呼…总之，暂时可以继续像一个正常人一样正常作息了。没想到这次居然可以成功。」


前四次实验都是他们三人一起进行，而这次少了十分重要的他，虽然还是三个人，但却不太一样了。


「嗯，总之先一起去吃东西吧。你现在应该挺饿的？そらるさん那么久没吃东西也饿了吧。」


「嗯，还是去那家店吧。」


まふまふ愣神看着两人的背影，似乎他不该属于这个世界。




程序照常运行，没有什么错误。


まふまふ觉得他的生活就像从前一样，只是记忆中有些空白让他十分难受。


但似乎是以前的执念，让他保留了一些奇怪的记忆。


他就像在认识一个新的自己一样，慢慢挖掘自己的记忆，以及…


『你还没有得到吧？』


那个让他十分在意的声音。


我的执念是什么，我是谁。


不，这些一切的一切都保留了，显而易见。




在离开赖以生存的氧气之后，人类就会缺氧窒息而死。


那么我是谁？


哦，我也需要氧气。


那我的『氧气』是什么？


程序出错，无解。




他曾经以为半机械人是不会做梦的，直到他那天梦到了曾经的事情。


当他见到那些场景时，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每一个瞬间都能想起一些东西，但还是零零散散，无法拼凑。


但有一件事是没错的，梦里反反复复出现同一个青年，对他笑也好，板着脸也好，将注意力放在工作之上认真的情态也好。


这就是我所保留的执念吗？




「…呀，そらるさん。」


他走近研究室，见そらる还在看着他以前的数据。


「まふ？来得正好，我觉得有些地方有点奇怪。」


「嗯？什么地方？」


他快步走过去，そらる正蹙眉盯着显示屏。他看到电脑屏幕上有着奇怪的数据，下面有一张心电图，显示着他的心率。


「这里面有些东西，好像是你潜意识里特别保留下来的东西，无法解读。」


程序里有一些奇怪的代码，别说そらる一个人，就算他们三个人一起过来估计也解不开。


そらる却突然转过头盯着他的眼睛，似乎是想让他解释点什么。


「…诶？そらるさん！别…别这样看着我啊我什么都不知道！」


「…是吗，但只要不出现什么状况就没问题了。」


青年的眼神中明显还是流露着些许怀疑，但接着他还是决定相信这个好友。


目前的程序看上去都十分稳定，实在不行，还可以销毁。


「好啦そらるさん，一起去吃饭吧？」


「嗯？我还不饿。」


「走吧走吧一起去，そらるさん都这么久没吃东西了怎么会不饿？」


他一边说着一边挡在そらる的屏幕面前遮挡他的视线。对方无奈，失笑。


「拿你没办法。」


まふまふ舒了一口气。




这种事情，绝对不能让对方知道。


所以要，好好藏起来呢。


绝对。




「喂，まふまふ。」


回房之前，そらる叫住了他。


「嗯？什么事，そらるさん？」


「关于我的事情，你想得起什么吗？」


まふまふ愣住，突然想起这几天夜里梦到的画面，想了想，摇了摇头。


「这样…」


目光暗了下去。但そらる并没有接后话。当他准备转身离开时，却突然听到了まふまふ的声音。


「不过似乎有梦到一些东西呢。」


「梦？」


他迅速抬起头来，盯着まふまふ的双眼。


「啊就是…关于最近吃了什么之类的梦呢，感觉经常在梦里吃很好吃的东西，但是醒来就忘记是什么了，是不是很奇怪啊そらるさん？」


注意到自己说漏嘴的まふまふ撒了谎。他一边笑着一边对そらる道了晚安，先一步回到了房间。


そらる苦笑，摇摇头。




まふまふ把自己关在房里，似乎冒了一头冷汗。


差点就说漏嘴了，差点就被当事人知道这件事了。


他想他已经知道结果了。『まふまふ』缺失的记忆在一点一点地被找回来。而那件事是显而易见的，却也不可能实现。


关于『まふまふ』喜欢そらる这件事。




缺失的东西找不回来。


缺氧。


无法呼吸。


死亡。




「早上好。」


「早…」


そらる明显失了眠，连打招呼的声音也懒洋洋的。


「昨天没睡好吗，发生什么事了？」


「只是在想实验的事情，我没事。」


スズム口头关心了几句，まふまふ打开门走了进来，似乎十分元气地和他们打了招呼。


「早上好哦，スズム君，そらるさん。」


そらる没什么精神地回应着。他拉开自己的办公椅，撑着下巴盯着电脑上的数据陷入沉思。处于工作状态的他并不想被打扰，或许也只是借口。


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无法显示。


还是说，原本的意识还存在着？


他转头看向まふまふ，却发现对方一直盯着他。对上目光之后他吓了一跳，慌忙将视线收回来。


这家伙，白痴吗。


而まふまふ在被对方发现之后也尴尬地一笑，将头扭回去。


该不该说出口呢？他看到そらる正盯着屏幕上的数据发呆，而那套数据，显而易见是自己的数据。


那段无法解开的数据他大概也明白了，或许是他的执念，也或许是别的什么，只是他并不了解具体的内容。


闭上眼睛，まふまふ将头靠在椅子上沉思，或许，他只是不太了解『まふまふ』这个人罢了。




『……君。』


『听得到吗？』


『……君，你其实还是喜欢……吧』


梦中被惊醒，极度缺氧的状态。


身躯变得异常冰冷，看来他是时候去询问有关『まふまふ』的事情了。




站在そらる的房门前思考了许久，まふまふ终于敲了敲门。


「请进。」


里面传来了一如既往清冷的声音。まふまふ知道此时他会一个人待在房内看书，放心地推门而入。


「打扰了，是我，そらるさん。」


「哦？」


他扫了一眼页码合上书本，起身迎接来者。


「我想知道，有关我…有关まふまふ这个人以前的事情，拜托了。」


「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


そらる微微皱了皱眉，看上去似乎有些隐情。


「关乎到实验的分析，我想这是十分重要的环节。」


「…我知道了。」


そらる重新坐回椅子上，并顺手给他牵了一把椅子。まふまふ会意，坐了上去。


そらる偏过头望着窗外一片星空，似乎陷入了沉思。




「我和你…和まふまふ，或者说还有和スズム，是在大学的时候认识的。」


まふまふ没有反应，似乎只是在认真的听。


「一开始你很怕生，最后小心翼翼地来找我搭话，当时我并不认识你，对你有些冷淡。但你似乎并不在意我的态度，之后我也和你熟悉起来了。」


そらる露出一个笑容，似乎回想起了什么美好的事情。


「大二的时候我们提出了一个十分大胆的猜想，就是我们的实验内容。大家似乎都很感兴趣，开始了一些私下的研究，然后…」


そらる顿了顿，继续开口。


「然后我们聚在一起研究这项实验，在得到了国家的同意之后进入了正规的实验室。再之后…就是你车祸的事情了。」


看そらる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まふまふ疑惑地将问题询问出口：


「中间呢，中间没有发生过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そらる似乎是想了想，摇了摇头。


まふまふ懊恼地把头垂了下去，之后却突然想到了什么。


「そらるさん，你对まふまふ，是怎么看的呢？」


「当然是…很重要的朋友。」


「好的，我知道了。」


似乎对于这个回答一点也不意外，まふまふ站起了身子。


「那么，晚安，そらるさん。愿你好梦。」


愿你好梦，也愿我…




这家伙还真是可怜呢，看着镜子里的自己，まふまふ摇了摇头。


我其实是另一个躯壳，只是继承了他的记忆罢了。


其实我，根本就不是まふまふ。


这个实验终究不算大成功。


砰——


体内的心脏有力地跳动着，但那是异常的兴奋，似乎是内部感受到了某种不安，陷入了狂暴。


此时他突然想起一句话，程序是不该有感情的，只要拥有了感情这种不确定因素，程序会很容易出错。


…是吗，我真是个失败的程序呢。


对不起哦，まふまふ。


『Error，程序出现错误，停止运行。』




『……』




实验室里传来一阵刺耳的警报声。


恍惚中そらる听到有人在敲他的房门，带着倦意从床上爬起身子，打开门他看到自己的助手一脸慌张地站在门口。


「そ…そらる先生，五号试验体…出事了。」


仿佛嗡地一声，脑内乱成一片。




实验室里，そらる死死盯着显示屏上的数据，那片乱码一直在扩散，似乎要吞噬掉一切完好的数据。


「まふまふ呢？」


「他的房间上锁了，我们正在找备用钥匙。」


他握紧双拳，死死盯着屏幕，有一种仿佛要失去什么的窒息感。


如同缺氧一般。


无法呼吸。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能让程序像这样大面积出错的因素只有一种极不确定的因素。


但是，不可能。


明明自己什么都没有说，明明已经隐瞒了。


「そらるさん？」


「ス…ズム。」


「我当时已经说过了吧，这个实验也是有风险的，まふまふ他已经…」


青年用严肃的目光望着他，却没有再说下去，此时他也并不是那么好受。


他想起出事的那天，そらる空洞的眼神，まふまふ身体上鲜红的血液，冰冷的手术台和指示灯。然后そらる提出了那个大胆的想法。


「你想用实验把他复活？」


「嗯，这是唯一的方法了，再说那家伙…也是我们必不可少的人物。」


「但是你知道的吧，程序是不能有感情的，也就是说…」


そらる咬住嘴唇，没有回答。


作为他们的好友スズム又何尝不知道这件事，关于そらる喜欢まふまふ的这件事。


甚至就在出事的前一天，そらる向まふまふ传达了这份心意，那之后スズ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兴许まふまふ也是喜欢着他的。


「我…会把这段记忆给删除掉，然后不再对他说明这件事。」


程序是不该有感情的。


但或许只是，双方都还保有自己的执念罢了。


总之无论如何，从那天起，『まふまふ』就无法再回来了。




那之后そらる向实验室请了假，他想自己出去散散心。


脚下踩着的这条街道，是曾经他们一起走过的路，也是他失去生命的地方。


抬头仰望天空，そらる张开嘴，大口地呼吸着。


只是无论再怎么补充氧气，这颗心，也终究是缺氧的。


理了理衣领，没有回头，そらる向正前方迈步走去。




-Fin